「ミナハル」然而风往何处去

一份作业,开头和临近结尾的一段,还有标题,是 @大家都很高兴 写的……我,我写不好,而且两个月没写东西了已经不知道如何说人话……但,但起码交了(……

加了作品tag和角色tag,不好意思,希望不要打我,真要打我我就,我就跑(


「ミナハル」然而风往何处去

   

他醒了,听到窗户窸窣作响:外面刮着风。台灯还亮在眼前,眼皮沉得不像话。有人正在轻轻敲门,他大概是因为这个才醒了。外面的人推门进来了。

“…………桜さん……”

巳波的声音。他已经完全清醒了,尽管酒精还在脑袋里嗡嗡作响。巳波走近前来,他努力撑起睡得僵硬的肩膀。

“您没事吧……?门也没有锁……”

手臂压住了铅笔,下面是誊到一半的乐谱。巳波担忧地望着他。

“啊……好像一不小心,把倒在茶杯里的烈酒当作茶水喝了……”

巳波露出不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。春树笑了。

“没事的。住这种地方的人都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,也不会偷东西。”

“您总是太没有防备了……”

“是吗,那好像也没有关系嘛。我嘛,”也没有什么可被拿走的东西。他把这句吞了回去。“你这不是来替我防备了吗。”

这玩笑约摸是太蹩脚了,巳波甚至有点吃惊的样子。但巳波什么也没说,只是过来扶他。太夸张了吧,起个床还需要搀扶,他的脸色有差到这个地步吗?但他的脑袋确实还在嗡嗡嗡,于是他顺从地被扶起来。

他站在床边整理乐谱,把纸页在薄被上大体怼齐,转移到桌子上。巳波已经替他捡起了铅笔,三支。他就又笑了。“啊,你找到了。我原本只剩一支笔用了。”

“就在您的床上。”巳波说,“被子里,枕头边……您小心被笔尖扎到。”

“为了这个,我的笔尖都磨得很钝呢。”春树拿出得意的脸说。当然不是真的为了这个特意磨过笔尖的,但这个玩笑总算没那么失败了,巳波也抬起头,看着他笑起来。好像很开心似的,巳波说:

“是呢,反正钝的也是可以写字的。”


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巳波开始坐在他的房间里为他削铅笔。春树也不知道。春树只有裁纸刀,大概并不太趁手,巳波按住刀背,金属压进他的指腹,他一下一下地削着木头,动作并说不上轻快。而他有些突兀地说:“这个旋律……总觉得,非常……飘渺和梦幻感。”

“是吗?”春树甚至不知道巳波什么时候看了他的谱子,可能就是在刚才他们找寻铅笔的瞬间。春树拿着自己只抄了一半的谱子,轻声哼了一遍。天啊,“真的。而我几乎已经不记得这是我写的了……那么我后面打算写什么呢?”

“您在问我吗?”巳波抬起头,看着春树偏了偏脑袋,又笑了。巳波放下手里的小刀铅笔——笔尖被他削得很尖——接过春树手里潦草的谱子。巳波也轻声哼唱一遍,他的声音清澈甜美,春树眯起眼睛,可那个声音在乐谱断掉的地方戛然而止。“这是您刚写的曲子。”

春树把这陈述句当一个问题来回答:“是呀。只有在这里才写得出的曲子。”

“您是为了这个来到这里的吗?”

“……也许是吧?”春树笑起来。他没想到巳波会这样问,但并不真觉得意外。“是的,极光会落下来,会自己落在琴弦上……”可也不是总是,比如他现在便想不起后面应该是什么,极光是什么时候出现和消失的呢,有没有人见过呢。“你呢?”他问。

“我啊。”巳波垂着头,抓着一支锐利的铅笔,他自己刚刚削好的;在纸页上画着符号,“我啊,我只是就这样到处去而已,为了一些很没意思的事情。我没什么要找的东西。”

他的拇指上还带着小刀压出的一道红痕。春树觉得不是这样的。他不是一个灵巧的孩子。不是这样的。他略长的浅色头发柔顺地垂下,发尾却翘起来,叫春树想要摸摸他的脑袋,于是春树也就这么做了。


“我写的调子跟您的接不上。”巳波说。春树接过纸页,把手里的热茶塞给他,——这还是巳波倒给春树的,他加了一次热水,现在又还给他。春树在膝盖上无声地敲着节奏,在心里默默地唱出来。

他抬起头看像巳波,巳波看起来有些失望,应该是对他自己;又有些忐忑。但又还是微微笑着,捧着那杯茶,用眼神作为柔和的询问。

“我很喜欢啊。”

“真的?”

巳波的眼神都亮了亮,春树笑了起来。“我不会骗人的。”

“……您当然不会骗人的。”巳波低声说。“但是……”春树不知道他准备转折什么。因他很快就提问:“您写的时候,想到了什么呢。”

春树苦笑起来,多少有些不好意思。“我喝多了,真的快要记不得了。也许做了个梦……有极光,雪地,树的阴影。也有新生的婴儿,风,和农田。”

“农田……?”

“是啊。……我有一个友人,也许曾经向我描述了农田里金黄色的风……那时候他说,他想去当农夫。”

“农夫?……童话故事里的农夫,可也想要当王子呢。”

巳波抬手拢了一下头发,声音有些压抑。这的确还是一个孩子,天真皎洁的面容,在夜色中笼上阴影。两人之间能够分享的究竟是什么啊,春树心里想。自由的音乐的幻象。乡愁。一点点温情的信任。到跨越世界的异国来相遇,人世的确总是如此。

“我也想去流浪啊,”他愉快地说,“在路上给陌生人弹琴,赚一点钱就继续往前走。年轻的时候,都会这样想。”

他感到一种古怪的满足。今日不知明日事,他也不经常有好运气,然而夜间温暖的空气充斥身体,没有留下任何容纳烦恼的空隙。

“你又想到了什么呢?这后半段的音乐。我真的很喜欢啊。”

他等待一个他早就知道了的描述。他看到巳波捏着短短一截的铅笔,大概是无意识地,把笔尖在纸的一角磨蹭。也许他又会丢,但即使丢在了枕头边,也不会真的扎到的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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